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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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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思索片刻,然后说:“其实我并不那么天真。我知道他在外面跟女人鬼混,但我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在公众集会上抖出来。”

    “听着——现在有一份会议材料。记得杰弗里-波特吗?”

    “记得。我时常碰见他,还有他的太太盖尔。她就是他在读书时一直约会的那位姑娘。”

    “对。我常和他们叙叙旧,事实上,我很信任他们,如果以后你需要什么而一时又跟我联系不上,你可以找他们。我去跟他们说,安排好这事。”

    “基思……不。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事。那样太危险了。”

    “听我说,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将要事托付别人。他们是可以信赖的人。不过,你可以先去找他们谈谈,然后告诉我你的看法。”

    “好吧……他们真的有一份会议材料吗?”

    “有,他昨天还给我打过电话。他们在城里到处出售这份会议材料的复印件,五元钱一份,供不应求,不过,对你是免费的。”

    “基思,那份材料里写些什么?会使我感到尴尬或丢脸吗?还是既尴尬又丢脸?”

    “对不起,安妮。人们听了控诉你丈夫的证词,感到有些怒不可遏。但你不必感到尴尬或丢脸,不过,你可能会生气。”

    “其实,我已经不再乎了。”

    “去看看波特夫妇吧。我们可能需要他们的帮助。”

    “什么样的帮助?”

    “安排幽会。为我们打掩护。”

    “我们要他们掩护多久?”

    他握住她的手,“这得看你了,安妮。你做好走的准备了吗?”

    她看着他。“你是否在向我求婚,兰德里先生?”

    “是的,我是在求婚,普伦蒂斯小姐。”

    “我接受。”

    他用双臂抱住了她。他们一起滚在地上,她压在他身上。她吻吻他,说道:“你终于有勇气这样做了。”

    “我怕羞。”

    “你知道,你的确怕羞。你也许是个饱经世故的人,可你还是怕羞。”

    “别告诉任何人。”

    她说:“你变了,基思,你当然变了——但我还是了解你的。”

    “而你变化不大,我依然喜欢你。”

    她在他身上依偎着;他们就这样躺在溪岸的斜坡上。他以为她睡着了,而她却突然问:“什么时候?”

    “什么‘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我们能一起私奔?”

    “噢……我说,你直接搬到我家来往如何?”

    她从他身上翻下来,跪在他边上,俯视着他。“我们不能这样做,基思。这里不是华盛顿,这里的人不兴这个。他们私奔。他们总是私奔的,他们不得不这样做。这点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可我不喜欢私奔,安妮。”

    “没有其他办法。”她接着说,“我会跟你去任何地方,但不是这里。”

    “好吧……但我首先要找他谈一谈。”

    “不行。他可能会动武。”

    这正是基思所希望的。他对她说:“我和他应该谈一谈,一对一地谈,诸如此类。”

    她盯着他瞧了很久,然后说:“基思,看着我。”

    他坐起身来,望着她,“什么?”

    “答应我,别伤害他。”

    基思没有回答。

    她将手放在他的肩上。“我知道他打了你,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种可以原谅或忘记这种事的人,但你不必跟他计较。为了我,这件事就算了吧。”

    基思仍然不做声。

    她接着说:“求你了。让上帝或斯潘塞城来惩罚他吧。不要让这事成为我们俩历史的一部分。他毕竟是汤姆和温迪的父亲。”

    “我答应你不杀他。”

    她望着他说:“也别使用任何暴力,基思。请不要打他,尽管他欠揍。”她用双手捧起他的头,说道,“我们俩即将做的事已经够他受的了。就到此为止吧。”

    “好吧。我答应你了。”

    “我爱你。”她向前倾过身子吻了他一下。

    他站起身来说:“让我陪你往回走吧。”

    “还是在小溪中-水走吧。”

    “好的。”他脱掉鞋袜,丢在岸边,然后卷起裤腿,将步枪扛在肩上,她也收拢了她的连裤袜和鞋子。

    他们手挽手-着溪水往池塘方向走去。她说:“我需要一星期的时间把事情料理一下,是不是太久了?”

    “都等了二十五年了,这一星期算不了什么。”

    她捏紧了他的手。“我们去哪儿呢?”

    “你有护照吗?”

    “没有。但我可以申请一本。”

    “你明白,不能在这儿办。”

    “对,不能,我可以去托莱多办。”

    “我们先去华盛顿,带好你所有的个人文件。”

    “好的。我还从来没去过华盛顿呢。”

    “你最喜欢欧洲的哪个城市?”

    “罗马。”

    “那我们再去罗马。”

    “你当真吗?”

    “如果你当真的话,我也当真。”

    她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是当真的。”

    他瞥了她一眼,问道:“离开家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不,但如果同你在一起,我就像在家里一样。你看我的相思病有多厉害!”

    “我懂这种感觉,可你想过没有,当你想念孩子、家庭和故乡时,那又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是啊,我想过。但现在是该做一点安妮-普伦蒂斯自己想做的事的时候了。”

    “还有,你的工作怎么办?你还在管理那家医院开的廉价旧货店吗?”

    “是的,我喜欢这工作,但不够刺激。”她补充道,“这活儿是经过丈夫同意的。没有男同事,没有工资,没有周末,也没有固定的工作时间。这店离他的办公室不远,在同一条街上。”

    基思点点头。“我去市区时看到过这店。”

    “如果我去工作,你会介意吗?”

    “你可以干任何你想干的事。”

    “包括我工作到很晚才回家,把活儿带回家做,并且和男同事一起出差?”

    “不要逼我,普伦蒂斯。”

    她笑笑,捏了一下他的手。

    他们在齐踝的溪水中走着,绕过一些水中的石头。基思喜欢赤脚踩在淤泥上的那种感觉,喜欢攥着她的手。

    安妮说:“将来某一天,我们也许还会再来。”

    “也许吧。”

    “你怎么想,基思?这儿也是你的家。你想待在这儿吗?”

    “我想过,但我知道不可能。也许将来有一天可以。”

    她思索了片刻,说:“如果……他不在这里……”

    “如果他被解职了,他会干什么呢?”

    她答道:“他不会留在这里的,他不能。他没脸侍下去。有太多的人暗地里恨他。”她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如果巴克斯特太太和别的男人私奔了,他可能会感到很没面子,就会辞职离开这个小城。那时我们就可以回来了。”

    基思点了点头,然后问她:“他可能会去哪里?”

    “灰湖。他以前总是讲,他一旦退休,我们就去那里。”她微微一笑,“这下可能比他想的要早一些了。只是他将一个人去。他知道自己不能作为斯潘塞城的前警长留在这儿。”

    “你意思是说,不会再有慈善互助会举行的那种表彰酒会了?”

    她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大概是从报纸上读到这条消息的吧。天哪,那是我生活中度过的最艰难的夜晚之一。”看他没有反应,她接着说,“那天晚上的酒会是不是令你嫉妒了?”

    “当时我情绪有点不正常,或者别的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好了,亲爱的,那天整个晚上我一直在想着你,想你在星期六的晚上干些什么。我们分开以后,你知道有多少个星期六的晚上我都在想你,想你在何方吗?”

    “我在愉快地参加步兵训练。”他接着说,“有时我在星期六晚上排长队给你打电话,可你总是不在。”

    “其实我在的,只是不想去接。”她补充道,“傲气和固执是罪过,我们为此付出了代价。”

    “是这样。”

    “嫉妒也是一种罪过。我不嫉妒,可我……你知道吗?我从慈善互助会给你打过电话。那天晚上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但你没在。”

    “我去中学的球场上投了会儿篮球,九点左右回到家,冲了个凉,然后就睡觉了。”

    “很好。你有没有梦见我?”

    “可能吧。我只知道,每天早上我一醒来,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我也是。”

    说话之间,他们已来到了树林的尽头;小溪在这儿变宽,流入了大池塘。他们爬上岸,朝远处的草地和湖水望去,发现安妮的车旁又停了几辆车,草地里还停着几辆自行车。

    基思看到几个男孩正在一只大橡皮筏上漂着玩耍,有两个男人在钓鱼。两位母亲带她们刚学步的孩子在水边玩小玩具船。

    池塘波平如镜,偶尔有一条小鱼跃出水面,泛起阵阵涟漪。蜻蜓盘旋于水面,香蒲草在微风中摇曳。靠近岸边的地方有一簇睡莲,根部可以煮来吃;基思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是否晓得这一点。

    跟基思记忆中三十多年前任何一个温暖的星期六相比,里夫斯池塘的样子没有很大的不同,只是以前这儿有更多的孩子。他们是结伙玩耍的一代,也许是最后一批哈克贝利-芬式的孩子。他们在这儿煮睡莲根吃,嚼着野草,用竹杆钓鱼,用旧汽车内胎做救生圈,用弹弓来弹小动物和成年人,骑着比他们人还重的自行车在附近兜风。

    想到这儿,基思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安妮问道:“你笑什么?”

    “我想起以前在炎热的夏夜里,我们男孩子在这里裸泳。我们抽香烟,喝啤酒,谈论女孩。”

    “我知道。我们女孩子就躺在那块高高的草地上观看这一切。”

    “那时你们并不在啊。”

    她大声笑了。“我们来过两次。其实我们并不能看清什么,但都坚持说我们看清了一切。”

    “那你们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玩呢?”

    “也许我们应该和你们一起玩的。有一天夜晚,我们想偷你们的衣服,却没敢这样做。”

    “好吧,听我说——将来的某一个夏夜,你和我还要回到这儿来一起裸泳。”

    “就这样讲定了。”

    他们俩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但愿时间就此凝固。她说:“这也许是最后一个温暖的周末了。”

    “对,我能闻到一点秋天的气息。”

    “我也能闻到。”

    他们俩望着池塘边的游客,过了一会儿基思说:“你认识圣詹姆斯教堂的威尔克斯牧师,是吧?”

    “认识。”

    “在圣詹姆斯教堂开会的那天晚上,我跟他谈过话。”

    “他怎么样?”

    “老了,但还在那儿讲道。”

    “讲些什么?”

    “曲线球和曲线。”

    “什么意思?”

    “他劝告我勿觊觎邻人之妻。”

    “是吗?嗯,如果他指的是詹金斯太太或马勒太太的话,那倒是很好的忠告。我想他大概指的是我吧。多难为情啊。”

    “他喜欢你,他似乎并没有指责我的意思,但他劝我能等到你离婚。那时我就可以觊觎了。”

    “他真是这样说的吗?”

    “是的。在他内心深处,他其实是个浪漫派的老头。”

    她沉吟片刻,说:“我认为你不必去任何人那里寻求忠告,甚至去牧师那里。”

    “事实上,我并没有。是他提起这个话题的。”

    “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我们俩……他怎么会知道……?”

    “从你的申克牧师大人那儿。我告诉你这话,免得你又想去申克牧师那儿寻求忠告,或进行忏悔祷告之类。”

    “我……我和他讨论过我的婚姻。”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说实话,我跟他谈起过你。”

    “是吗?你有没有告诉他你对我有性幻想?”

    “当然没有。”她笑了。“只是透露了一点点。”

    “好吧,如果你再跟他谈起这事,他肯定会将威尔克斯牧师所讲的再跟你说一遍——先离婚,同时不能和别人通奸。”

    “是不是晚了点?”

    “还有,这类事传得很快。”

    她点了点头,“我和申克牧师的太太玛吉是朋友……威尔克斯牧师还跟你讲了些什么?”

    “我说不清楚。尽管他们是好意,但他们知道得太多了。”

    “我会小心的。”她望着他说,“基思,再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

    “就这样讲定了。”

    她坐在地上,抖开了她的连裤袜。“你能帮我擦干脚吗?”

    他跪在她身边,用他的衬衣下摆擦干了她的双脚,帮她穿上了连裤袜和鞋子。他说:“你的内裤呢?”

    “丢了。”她伸出手,他把她拉了起来。她说道:“老天,看我……我身上全是树叶,衣服这么脏……”她大笑。“看上去好像我刚在树林里做爱。”她边笑边拍掉身上的树叶。“你认为我去杂货店买东西之前应当先回家一趟吗?你好,史密斯太太,是的,我刚才在树林里确实做过爱。是跟一个骑在马背上的高个子陌生人做爱。今天的胡萝卜新鲜吗?”

    基思笑了。“你现在很开心,是吗?”

    “是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当不再有危险和偷情的刺激时,那会怎么样?好了,这确实让人开心,但我很害怕,真的害怕。我只是希望和你在一起有安全感,从现在起二十年,当你走进房间时,我将仍然会感到心跳。”

    “我相信。”

    “你应该相信,否则你就错了。基思,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离开这里。我需要你的帮助。不过,你不必作任何承诺。只要你带我离开这里,随便你干什么都行。我说到做到。”

    “不,你做不到……”他望着她。“嗯……也许你做得到。但那不是我们的计划。这一切其实很简单——我回来只是为了和你在一起。”

    “如果我的体重增加到三百磅,那你怎么办?”

    “那我大概会和你形同路人,假如我还能从你身边绕过去的话。别难为我了。”

    “有没有人给你写信谈起过我的情况?”

    “有的,有几位谈起过你,尤其是我母亲,她一直在注意你的体重。”

    “可她已经走了五年了。”

    “你说这些是不是在考验我?”

    “不,只是对你说说我想说的而已。”

    “是这么回事吗?”

    “对。你上钩了。你有没有什么具体打算?”

    “没有,只是觉得越简单越好。他星期六通常干些什么?”

    “星期六不错。星期六他总是同他的朋友在一起,要么在灰湖的小别墅里,要么在密执安湖或伊利湖。他们划船,钓鱼,在狩猎季节打猎。眼下猎鸟季节刚开始。”

    “如果下雨,他们怎么办?”

    “随便去什么地方。通常去找个地方打牌——他们大多在密执安都有自己的地方。”

    “好了。准备一些简单的行李,我们约定一个地方会合。我们驾车去托莱多机场,离开这里。”

    “好的……我去我姐姐泰莉家。斯潘塞城的任何一辆警车在查塔姆县都很显眼,容易被认出来。”

    “英明的计划。”

    “你不介意去我姐姐家里接我吧?”

    “不。我们以前关系不错。我正好想见见她,对她二十年来为我们传递信件表示感谢。我每年圣诞节都给她寄卡来着。”

    “我知道。你很可爱,她喜欢你。以前读中学我出去同你幽会时,她常为我打掩护。”

    “我记得。”他想了一会儿,问道,“她会同意我们这样做吗?”

    “她恨克利夫。不,应该说,她鄙视克利夫。她丈夫也是。”安妮补充说,“显然她明白,我们这二十年的书信往来不是在互寄菜谱。”

    “你们姐妹俩从来没讨论过你和我之间的奇怪通信吗?”

    “当然没有。噢,偶尔也许会有那么一次。”安妮笑了。“天哪,每次你一有信来,她就会激动起来,马上给我打电话。我们有一个暗号,为了预防万一。她会说:‘我刚收到一份邮购目录,想请你过来看一下。’然后我们会在她家,或者在斯潘塞城,或者在两地中间的路易丝姑妈家碰头。我会交给她一封给你的信,她会去她家所在的邮局把信寄出——我从来不相信斯潘塞城邮局里的人。他们的舌头都很长。”

    “我注意到了,你所有信件上的邮戳都不是斯潘塞城的。”他微微一笑,“听上去你们俩这样做都很开心。”

    “我们就像两个天真的女学生。反正,查塔姆县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乐趣可言,这件事倒几乎像肥皂剧那样带劲。”

    “是啊,但……替我们转递信件是一码事,而帮助你跟一个男人私奔则是另一码事了。”

    “她希望我们俩幸福。”

    “她对付得了巴克斯特警长吗?”

    “她丈夫拉里是条硬汉子。他为人正派,但他恨克利夫,克利夫也怕他。拉里是查塔姆县的名誉副治安官,他就是喜欢找克利夫-巴克斯特的麻烦。”

    “好吧,只要他们夫妇俩理解我们就好。”

    “我要跟他们谈一下,告诉他们我们星期六去——星期六几点钟?”

    “下午两点一刻有一班飞机直达华盛顿。如果我们十点离开你姐姐家的话,正好赶上班机。”

    她点了点头。“好的。克利夫一大早会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出发的。我收拾好行李,开车去我姐姐家——我把我的行李放在购物袋和纸板箱里,这样,监视我的人看到我装车也不会起疑心了。”

    “你平时常看间谍影片吧?”

    “我本来是个优秀大学毕业生。我的脑子现在还管用。”

    “看得出来。你知道,我曾经去过一些极权国家,那儿的警察可不像这儿的爱找麻烦。”

    “他们都是蠢货。无论如何,我该在九点左右赶到泰莉家。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在九点前就到那儿。他们会在家等你。我们在那儿喝杯咖啡,我再把给汤姆和温迪的信交给他们去寄,然后我们跟他们告别,泰莉会跟我父母打招呼的。”

    “你以前出走过吗?”

    “基思,我在心中已经出走过千百次了。我一直希望能有勇气付诸行动,可我很高兴我等到今天。”她望着他说,“我从来也没想过会跟你一起私奔,但我总是幻想有一天我们俩会在某个地方团聚。”

    “我激动得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不知所措?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正在发生。我的头在转,心在颤,我爱得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我现在比你去服役前的那段日子都高兴。我当时明白今后一切对我都会不一样了。”

    “可我当时认为一切都不会变。你的理解比我深。”

    “亲爱的,我们当时都理解,但我们都在往好处想。”她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人们二十岁的时候很容易犯愚蠢的错误,但我们不能用二十年之后的眼光来评判自己。我们以前曾有过愉快的六年时光,基思,有这段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要感谢上帝。如果上帝许可,我们将共度余生。”

    基思不知说什么好,他拿起她的手吻了一下。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该走了。下星期六之前我们还见面吗?”

    “不,那样不安全。也别打电话。我担心电话会被人窃听。”

    她点点头。“我几乎可以肯定我的电话警察局会录下来。这就是为什么我去打投币电话,你认为你的电话也被……?”

    “很可能。还有波特家的也是,你在家里会安全吗?”

    “试试看吧。是啊,我会当心。我不会露出蛛丝马迹的。”她看着他。“你明白吗?”

    他点了点头。

    “你有泰莉家的地址吗?”

    “我想,写了二十年的信封地址,我都能背出来了吧。”

    “你还保留着爱嘲讽的天性。我以后要想法治治它。”

    “不,亲爱的,你会慢慢习惯的。”

    “好吧,可我每个月的那几天脾气很坏,其余的那些天嘴又很厉害。”

    “我盼着呢。”

    他们站了一会儿,然后她说:“我真不想走。”

    “那么就待着。”

    “我不能……在他到家之前,我得把东西买好,否则他会怀疑我一整天跑哪儿去了。”

    “他把你管得很紧。”

    “确实如此。而你从来不这样做。”

    “我将来也不会。”

    “你也不需要这样。”她伸出手,他握住了。她说:“好了,再见。兰德里先生。我们下星期六见面,然后一起私奔。”

    他笑了,然后望着她的眼睛说:“安妮……如果你改变主意的话……”

    “我不会的,你也不会,基思,你可一定要到那儿啊,维多利亚式的红砖房子,在6号县级公路边上。”她吻了他一下,转过身去匆匆地走了。

    他望着她沿溪岸走去。她跟几个路过的人打招呼,然后停下来和那两个钓鱼的人聊了几句。他们被她说的话逗笑了,望着她离去。

    安妮到了她的车旁,打开车门,回头往树林里望了望。她看不见他,因为他离得挺远,被树影挡着,可她还是招了招手,他也向她回招了一下。她坐进了汽车,把车倒上高坡,接着就消失了。

    基思站了一会儿,然后顺上游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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