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十八.雾里之歌

眼前布满苔藓的石柱。

    果然有一处凹凸不平的，像是底下被刻了文字一般。

    "找到了！"从口袋中拿出一条手帕，我努力的想擦去上头的污渍，这段时间起灵哥就一直看着，什么都没问，静静的恍若融入这地下世界的一份子。

    不久，文字出现在我的眼前……

    "忌雾之歌？"我带着疑惑的念出上台的文字，转头看向起灵哥。

    他表情没有改变，也没有要回答我疑问的意思，只是眼神盯着那文字下方的藓苔，似乎是在告诉我下头还有。

    "有话用说的不是比较快……"小声的嘀咕下，我的手可没闲着，只不过接下来这些字可更让我疑惑了。

    "云芊…这是一个人的名字吗？"我摇了摇有些不清晰的头脑，忽然觉得眼前的世界有些模糊，而四周又响起了那种窃窃私语的声音。

    起灵哥一把拉起还在不知所措的我跑上桥，我一个闪神差点跌倒，却见身后那白色突变的大鲵一只比一只还要大，我头皮发麻，踉跄的跟在起灵哥的后方，脚底的藓苔让我好几次滑倒，要不是起灵哥拉着我，怕是早就被那些大鲵追上了，不过这样我好像就成了他的包袱。

    耳边的风呼啸着，夹杂着冷洌的空气，眼前的景象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直到终于跑进了雾中起灵哥才停了下来。

    我看了看四周，一片白茫茫的，吴邪和胖子的身影也不见了，他们明明离我们应该是不远的，现在居然连半点声音都没有，这桥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岔路。

    我揉了揉眼睛，却也只能望见起灵哥脸庞的轮廓，吸进去的空气含有满满的水气，有些黏腻而不舒服。

    "起灵哥？"我试着叫了下前方的他，没有回应。

    忽然传来一个优美的歌声，伴随着笛音缭绕，其中似乎掺杂着若有似无的歌声，我忽然一愣，这曲犹如自天上来，是如此的朦胧，我眨了眨眼睛，雾气散去了些，起灵哥微皱着眉头看向我。

    "不走？"我都还没来得及问他是否有听到这声音，他迈开大步已经往前走去，愈来愈远，像是再也不等我一般。

    "等等！"我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衣角，往前踏了一步。

    忽然，一双手盖上我的耳朵，起灵哥的气息环绕耳边，他轻道："不要听。"

    我呆了一下，雾气如同最初那样浓厚，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从雾气中伸出的那双手阻隔了所有声音，这下我才明白那声音会让人产生幻觉。

    "啊！"既然起灵哥帮我捂住了耳朵那他呢？我惊觉，手不自觉的顺着他的脸庞一样遮住他的耳朵。

    "你也别听。"雾浓得我看不见起灵哥现在的表情，只是我觉得他的脸…好冰…就像根本没有存在在这个世界一般，也许正如同那幻觉中的景象一般。

    音乐没有停止，透过起灵哥的指缝丝丝缕缕的传进我的耳里，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真是伤脑筋。

    我低着头，不知过了多久，音乐停止了，起灵哥一把扛起我，大家没有听错，是用扛的，开始狂奔。

    "欸！我可以自己跑。"我用手拍了拍起灵哥的背，不过他完全忽略我的话，"你可不可以也听一下我的话啊？"

    明知道起灵哥不会理我，我的嘴就是停不下来，一路上也没有看见胖子和吴邪，会不会掉到水里头了？

    我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是超级大乌鸦嘴，没过多久雾气散去，起灵哥可终于把我放了下来，刚刚颠簸得我的胃一直翻搅，好在可以吐的早就吐光光了。

    我抬头一望，胖子和吴邪正在那边盯着我俩看呢！好样的，看来又是我多想了，他们俩怎么可能有事呢？命硬得很。

    眉头一挑，我缓步而行，跟在起灵哥身后，刚刚大概是白担心了。

    不过还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最好了，我停下脚步，带着警戒的眼神回望那阻隔一切的雾气，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另一个世界，耳畔似乎还环绕着刚刚那不切实际的歌声，辗转蜿蜒，潜伏在浓雾之中等待出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