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饰，却难掩她天生的美丽脱俗。然后还有几十个顶着奇怪发型凶神恶煞的男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一排开将他们围绕在中间。

    这真是一幅奇怪的景象，不少人悄悄站在夜市的对面驻足观望，但没有人敢过来。

    “鸟哥，兄弟们都等大半天了，上官违心还不走，他都吃第二碗了，你说怎么办。”

    火烈鸟头心下仍是踌躇不已，带着大帮兄弟来砸场子，这要是不砸今后哪里还有面子。但他的眼神一触到上官违心，眼中阴狠的光芒便黯淡了，这世上有些人是万万惹不得的。

    上官违心悠闲地吃着粥，一边温柔将小女孩散落到额前的发丝抚到耳后。

    “我就不信上官违心明晚还要在这里喝粥，兄弟们走，这妞只要在S市就逃不出我们手掌心，她的摊我砸定了。”为了挽回面子火烈鸟头咬牙放下一句狠话，带着众兄弟一哄而散。

    刚才人满为患的摊前瞬间就只剩下上官违心父女俩，这时小女孩跳下椅子，满脸灿烂的笑容向云期走过来。“姐姐，请问我需要付多少钱给你。”

    嫩嫩的声音像山谷里唱歌的黄莺，云期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小女孩。“不要钱，姐姐请你吃。”

    “不行。”小女孩摇着头，从背着的小包里摸出几枚硬币塞到云期手中。“爸爸说，吃东西要付钱，不能接受别人的施舍。”说着，她一蹦一跳地跑回了上官违心身边。

    上官违心赞许地拍着她的头，这时风有点大，他脱下身上的西装裹在小女孩的花苞裙外面，然后将她抱在怀里，她转过身趴在上官违心的肩膀上。

    云期拿着抹布过来擦桌子，上官违心瞅着她，半晌道：“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当然记得。”云期记起第一次去找他的疯狂举动，白皙的脸孔羞得通红。

    “你额头的伤好了。”上官违心凝视她晕红的脸，其实他是一个吝啬赞美的人，但此时也不得承认面前的姑娘很美，很美。

    她不是那种侵略性的美，而是让人一看见她心里会不觉安静下来。

    “好了。”她摸着额头，那里留下了一个很浅的印子。

    “没想到你在这里卖粥，你的粥煮的很好。”

    “谢谢。”云期的脸红得像石榴，许久才找到话说：“上官先生，你怎么到夜市来了。”言外之意按上官违心的身份，一般应该是去大酒店，不会来这种脏乱差的夜市。

    “我听说有个夜市西施煮的粥很好喝，慕名已久早想来尝尝，原来夜市西施就是你啊！”事实，上官违心刚从父亲家接女儿出来，回家的路上遇到堵车，听说前面有黑社会打砸夜市，欺凌一个卖粥的弱女子，所以便来看看。

    “我这么有名吗？”云期有点不敢相信。

    “很有名，至少我知道有个夜市西施。”上官违心笑呵呵。

    云期被赞得有些飘飘然，也不管真假，道：“那上官先生你明晚还来吃粥，我请你吃。”

    “其实适合你的工作有很多，你一个年轻姑娘在夜市卖粥不安全。”上官违心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云期双手在围裙上搓着，笑道：“你不是说我的名字告诉你，我是个从小不爱学习并且早恋的差等生嘛！我学历低，只会煮粥，所以就摆夜市摊了。”

    “是吗？记得当时你好像很不服气。”

    云期难为情地挠头。

    趴在上官违心肩膀上的小女孩不知何时睡着了，她闭着弯弯的眼眸，浓密的睫毛被夜风吹拂得仿佛颤动的蝶翼。上官违心轻轻拍着小女孩的背部，向公路上走去，走出几步远，他回头笑道：“夜市西施，明晚我来吃粥。”说完，他大步向前，再不回头。

    街道的另一端停放着一部银灰色的保时捷，司机正坐在驾驶座上等待，瞧见他走来赶紧打开车门，上官违心抱着小女孩屈身进入车里。

    车向前开动起来，宛若一片月光穿梭在无边夜色中，上官违心接过司机递过来的手机，随意在屏幕按下几个数字，几秒钟后那边接通了。

    里面传出一个谄媚的男声，“上官先生，这么晚找我有何贵干哪！鄙人实在受宠若惊！”

    “大头翔，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你的兄弟在福岗区出现，所以别让我看见他们。”他轻轻说着，却又隐含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这是为什么呀？”

    此时小女孩正躺在他坚实的臂弯熟睡，不时发出低微的呓语声。“因为、我不愿意有人打扰我女儿吃粥。”他笑了起来，不再解释，在对方诧异的声音中挂断了电话。

    车窗外夜色如墨，凉风中夹杂着几滴细细的雨丝，一株株挺拔粗壮的榕树随着车的开动纷纷闯入他的眼眸，忽然上官违心的脑中浮现出一张清丽的面容。

    在那个大雨倾盆的深夜，有个满面血污的女人打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