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凶

sp;   “喔喔，怎么突然间发火了？”

    “你毁掉了他们所有人的灵魂！”

    “灵魂？爱德华你真的相信他们的灵魂会在灵界过上幸福生活？”

    “难道不是吗？”

    “好吧好吧爱德华，嗯，作为……学前教育的一部分，我来给你讲讲人死后灵魂会去哪。”大导师笑着拍了拍爱德华的头，“人的灵魂在死后会慢慢消散，如果你是神殿的神职人员，拥有非常坚定的信仰，而且死在神殿里才会进入灵界。至于进入灵界以后会发生什么嘛……这我也不知道。”

    “也就是说……圣训上说的都是骗人的假话？”

    “唔，不完全是，不过你可以这么看。”

    “修女们呢？”

    “修女们的虔诚毋庸置疑，但是她们没有死在具有完备设施的神殿里，所以她们的灵魂会在人间徘徊大约半小时后自动消散。”

    “这真是……残酷。”

    “爱德华，你以为宗教是什么？神灵看见人世间罪恶繁多，于是降下教诲，相信神灵谨遵教诲者便可升上灵界？”

    爱德华点了点头，他见识过的罪恶不比任何人少，他认为圣训是非常有必要的，虽然他绝对不会去听。

    “用‘不信者下火狱’的方法恐吓信众，用虚伪的教条规范信众，用那些狗屁不通的圣训教导信众，用心险恶啊，爱德华你知道吗，用心险恶。”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

    “爱德华，你觉得有了这些条条框框的束缚，那些信众还能发展吗？”

    爱德华一时语塞，是啊，被那些宗教的条条框框束缚住，无论过了多久世界都不会变。

    “宣称自己的话是唯一真理，以解决一切问题为目的编纂的经书其结果就是什么都解决不了，一切进步都会成为异端邪说，一切真正的真理都会被恶狠狠地打压下去，这样的世界就是那些神灵想要的世界。你知道吗，它们这么做就是在养一群猪，一群该死的任人宰割的猪！”

    “但是……”

    “没有但是，爱德华，我不否认很多修女和下层神父的品格如同圣人，可他们的上层呢？花天酒地胡作非为。你听过一位吟游诗人的一句话吗？哦，神灵，多少罪恶借你之名而行！”

    “大导师，我有疑问！”爱德华怕被大导师打断话，自顾自地说：“您为什么对神殿和神灵有这么大的怨气？”

    “我们在许多年前曾经是五大灵王的祭司。”大导师微笑着说：“大约是四千年前吧，我们现在还保留着很多那个时候的传统，比如大吉库拉塔就是当时的神庙。我们在那时不仅是祭司，我们也是教师，我们还是研究者，和现代的神灵一样，研究神灵的本质。”

    “但是啊，爱德华，我们研究的太深了，我们真的了解到了神灵的本质，灵能的本质，于是我们被清洗了，只有一小部分逃脱。然后我们就成了神敌，所谓的神敌。”

    爱德华惊讶地望着大导师。

    因为揭示了神的本质所以成了神敌？什么逻辑？

    大导师笑了，这是教育的第一步，看起来比较成功。

    “好了好了，爱德华，你看下面，那人来了。”

    爱德华小心翼翼地把身体探出钟塔的小小平台往下看。

    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我什么都看不到。”

    “那就等等，很快的。”

    大导师没错，在不到一分钟后一双手出现在了钟塔顶端的边缘，一个爱德华再熟悉不过的人出现了。

    半秃的脑门，下巴上一把大胡子，背上还背着爱德华每天都要见到的背囊。

    “卡尔师傅……”

    “卡尔·本森，我早该想到是他的。”

    大导师的目光变得极其严肃，他看卡尔师傅的眼神如同看着不共戴天的世仇一般。

    “魔锻师卡尔，神眷者卡尔，祝福之手卡尔，大魔纹师卡尔，这些都是他的称号。”大导师叹了一口气，“我们已经追杀他七年了，没想到他竟然躲在这座孤儿院里当师傅。”

    “卡尔师傅，很了不起吗？”

    “当然，他是历史上出现过的最好的魔锻师和魔纹师，他在三十六岁的时候就得到了神眷，是在图拉真灭亡以后的唯一一个在六十岁以前成为神眷者的人。”

    那个浑身酒气，没事干就打人，满口粗话的老木匠竟然是天才魔锻师？还是神殿的重要成员？

    难怪神殿会请他去雕刻，难怪他可以随手掏出一颗圣灵矿石，难怪他可以在十分钟内完成那么复杂的篆刻工作！

    此时卡尔师傅已经在塔楼的顶上点起了一盏昏暗的油灯。奇怪的是，这盏油灯的灯光不会超出钟楼的楼顶。

    卡尔师傅用爱德华感到有点眼花缭乱的速度在塔楼的四根柱子上刻下了十六个复杂的法阵，然后在钟身上开了四个小孔，每个小孔里都塞了一颗品质极高的火灵矿石。

    “暂停。”

    画面再次定格，此时卡尔师傅恰好完成了最后一条魔纹的雕刻。

    “爱德华，过来看看这些魔法阵，四个万能燃烧，四个温度增强，两个粘附，两个不可扑灭，一个火系分解阵，还有一个定时三小时的定时法阵，啧啧，这是照着把所有人烧死弄的啊。”

    “卡尔师傅……为什么卡尔师傅要做这种事情……”

    爱德华曾经发誓要将那个该死的纵火狂切成碎丁喂狗，但是现在，爱德华不知道下不下的了手。

    那可是在爱德华心中如同父亲的人啊！

    “不知道，神殿不会用人类来献祭，也许只是他的个人行为，也许他的背后另有主谋，总之，这是以后的事情了。”大导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们走吧，爱德华，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

    “E dib”

    随着大导师的咒语，四周的景象开始崩塌，爱德华再次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