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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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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没错。”

    白石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之前形象一概否认。

    绯山美帆子被白石惠抢答的气场抵在墙上,她紧咬后槽牙,温热的眼眶再也兜不住滚烫的泪珠,线串的水珠源源不断向外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的绯山美帆子重新打量着白石惠的脸。

    莹白的肌肤也不是毫无缺陷,比如一对厚重的眼袋,还有脸颊两侧有几颗浅淡的褐色斑点,眼皮子耷拉着,盖住一半的黑潭似的黑眸,仿佛永远没睡醒。唇色浅淡,但是很有光泽,不像绯山美帆子自己这样永远都干裂得冒血丝。此时白石惠一头及腰的黑色秀发高高扎起,露出纤细光滑且同样白皙的脖颈,不像自己有一圈圈明显的颈纹。

    “好。我知道了。”勉强止住眼泪后,绯山美帆子平静地回复她。

    “嗯。挺乖。”

    绯山美帆子脑子有个很不合时宜的想法,白石惠是怎么做到除了嘴巴,脸上的五官动都没动一下。

    “我以后会怎么样?”

    “嗯?”

    “你要杀了我,还是……继续关着我?”

    “……”

    “那还是给我一个痛快吧。”

    “绝对不行!”白石惠厉声打断绯山美帆子继续说下去,一只手掐上她的脖子,“想死?想都不想要想。绝对。”撤去了所有伪装,死潭般的黑眸好比深夜里找准目标的毒蛇,它们对猎物势在必得的眼睛。

    令人窒息的气场压得绯山美帆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有了,世界上唯一一个会在乎自己的人也没有了。

    绯山美帆子望向白石惠的眼睛里永远失了印着她影子的光。从此以后,抬头不会再有光,只剩黑夜惶惶。

    “行……你说什么就……就是什么……”绯山美帆子抽噎着说道。

    “对。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不会为难你的。”白石惠很满意绯山美帆子在某些方面特别懂事,特别识相。

    坐上返程的汽车,还不怎么熟悉的景色再一次从窗外匆匆滑过,与绯山美帆子的生命轨迹无限接近却没有丝毫联系。

    “我能最后提一个要求吗?”绯山美帆子打破车内令人窒息的寂静。

    “嗯。”白石惠坐在她的边上,目不转睛盯着膝上的笔记本屏幕,随口附和着。

    “我想去逛一下那家商店。”

    “嗯……嗯?”白石惠蓦地抬起头来,秀气的眉头皱到一起,“你说什么?”

    “就是那家店。”绯山美帆子指了指刚好经过车窗外的一家装潢别致的小商店,见白石惠犹豫不决的表情,“你要是不答应我,我,我就每天都闯祸,烦死你。我,我还会找机会自杀!”

    合上笔记本,长吁一口气,白石惠上半身微微侧过来面对绯山美帆子。只是这样微妙的动作,恍若浑然天成的强大气场流泻出来。驾驶座上装死人的司机狠狠打了个寒颤,偷偷瞄了一眼后视镜,就被白石惠一个眼刀刮了回来。

    “可以,别想着做什么小动作,我会跟你去。”白石惠用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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