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族的现状

少怨怼。

    田彩一见母亲脸色不对，一阵铁青，模样很是严肃凶狠，知道自己不该再多问，呶着小嘴，低垂着小脑袋，不敢直视。

    风清野关切地笑道：“孩子都还小，就算说服教育，也不能这么吓唬她！”

    顾怜惜情绪激动，羽人甚至是她心里不共戴天的仇人，不单是她抑制不住怒恨，就连在场所有人族武侠们都会为之脸色大变，皆是痛恨，田彩年幼，不谙世事，或许在父母的溺爱与呵护下并不知这个世界并不如现在这么完美无缺，未能习得半丝防身之术的她，顾怜惜想竭尽全力地保护她，无奈孩子好奇心重，愈是隐瞒，反而愈激起她的注意，非要问个一清二楚不可。

    田彩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无奈与委屈，其实她本来就是孩子，一见妈妈动火了，吓得不敢正眼看她，好在风清野在旁求情，这才缓解了紧张的气氛，要不然后果还真不知如何收场。

    顾怜惜也没有迁怒于旁人或是任何人的意思，被风清野一阵安慰，心里的怒气渐消不少，羽族与人族乃是生死大仇，一想到自己的父母，兄嫂（顾横行的爹妈在内）都在与羽人的战争中不幸牺牲遇难，所以对于她而言，羽人可恨至极，但不该无妄动怒，婉言道：“对不住了，刚才控制不住情绪，咽不下这口恶气，所以……”

    风清野年轻，倒也深明大义，脸上总是挂着亲切温和的微笑，道：“其实羽人与我人族的恩怨并非只言片语就能概括的，但若要逆转我人族被欺负的局面，绝不是单逞匹夫之勇就能如愿以偿的。”

    顾怜惜默然点头，人族的自大骄傲一直是致命弱点，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人都不断地犯着同样的错误，却又深溺其中而不能悔悟，而在与双城争霸，夺取这个天上人间真正统一权力时，总是败多胜少，千百年间，由统一完美大陆四十八个城镇村寨，达至巅峰时期，渐渐地被羽族吞没侵占，沦落为占据半壁江山。

    仅剩的半壁江山也是仗借着天堑地势之优方能与羽人勉强对峙，然而如再无挺身而出，振臂高呼，一心拯救整个人族的大英雄出现，只怕真会沦落至鸟人奴役不可。风清野的顾虑并不是空穴来风。

    “不错，若要减轻苦难，少受压迫欺辱，必先给羽人来一个迎头痛击，彻底觉悟的教训，然我人族，总以剑仙传人自居，傲慢自负，众心思异，大违祖先意愿，实则悲兮，戚兮！”

    “前辈何必悲观，如要一改窘境，不被欺负，必先从思想上来一个彻底觉醒，然而培育新一代更新换代，能续承衣钵宏愿之人更是或不可缺，视为当务之急，然后最不可忽视，至关重要的就是团结一心，齐心合力，共同御敌！”

    “嗯，连你一个方外修士，不闻世间纷争的小姑娘都知道这么一个浅薄的道理，我们这些大人却还执迷不悟，难以从中脱离出来，其实团结简单，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顾怜惜怨艾地叹息。

    风清野也不敢在大言炎炎，人类智慧超群，留下了许多宝贵财富，加上英雄辈出，加上古往今来的先贤圣达的高人们所遗下三教九流学问，足可再让人族与这个世界里的任何异族，然而人心难齐，良才更难集结。

    人一旦取得骄人战绩，或是建下不世功业就会自以为是，狂妄自大，凌驾于任何异族之上的傲慢与偏激，迫使血肉之躯，凡夫俗子般的人族有许多难以弥补的缺陷，但他们一旦遇到强劲敌人，受到压迫与剥削，这种不甘人下，骨子里透出的血性与反抗，或许这是与生俱来的性情，或许更给他们，或者后世子孙带来了难以磨灭，不可忘记的痛楚。

    田彩道：“那为什么不联合起来打倒敌人。”

    风清野满心欢喜地问道：“敌人可是手里神明眷顾的天人，他们不但拥有强大的法术，还精通百步穿杨的箭术，两者配合如同不死，打倒又谈何容易？”

    田彩皱着眉头，漫烂天真地道：“既然不是一人可战胜的强敌，那我们可以两个打一个，或者三个，四个，更多更多，我们人族不是这个大陆中人数最多的吗？再说了表哥他们不也是以四敌一，这不也是以弱斗强的办法吗？看，他们打了这么久，都还没有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