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卡茵

……是那位啊，”长老的眼睛亮了亮，“如果那位也肯帮忙的话，事情就会好转很多的。”

    “在霍尔干峡谷深处，也就是通往骨之兽人部落的路上，住着一个奇怪的人类。他不久前来到这里，之后就在那里住了下来。我在得知之后曾经去见过他，他是一个十分强大的人类，如果有他的加入，对上兹赫库鲁夏的胜算会大大增加……”

    “我们好像还没答应你吧？”凯恩终于开口。

    “这……”沃尔达克与兽人长老面面俱窥，“圣女大人……”长老面向尤希娅，衰老的脸上满是恳求与期望。

    尤希娅心软了，她无法拒绝这样的老人，哪怕他是一个兽人。“凯恩……”话音未落就被凯恩打断。“圣女大人，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早一点返回帝国，其它的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不是吗。”

    “可是……可是他们……凯恩……”尤希娅恳求般的望向凯恩，“……就算我私人的请求不可以吗？不是以圣女的身份下的命令，而是以伙伴的身份所发出的请求，这样可以吗？”尤希娅坚定地望向开恩，希望他会同意。

    “……好。”凯恩认真地看了圣女一眼，终于点头妥协。“但我们之后不能再耽搁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圣女大人。”

    尤希娅的脸上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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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桃溪在这里流淌了几千年。

    溪水清澈，奔流的声音好像一首歌颂大自然的美妙乐曲，旋律是游荡其中的小鱼，和着空气中的泥土芬芳，轻轻吟唱出的娓娓动听，也同样见证了战争的爆发，皇室的更替，时代的变迁。

    它蜿蜿蜒蜒地绕过大半个霍尔干峡谷，犹如一个经年的智者，看见了许多事，却始终缄默。

    卡茵抖落手上的水珠，从溪边站起身来，将手在魔法长袍上擦了擦。他踮起脚尖，从一旁的树上取下那个紫罗兰色的包裹，决定继续沿溪流一路而下。

    他一路走，一路看风景，缓缓放松下来的心在那条灰狼突然蹿出来的一刹那差点跳出胸口。

    足有近一米高的灰狼呲牙咧嘴地向这个看上去瘦弱的年轻人逼近，喉咙里发出可怕而低沉的吼声。

    卡茵脸色发白地连连后退，直到踩上一块尖锐的石子。从鞋底传来的痛感把他拉回现实，赶紧手忙脚乱地举起法杖。

    灰狼歪了歪头，火球砸在它的耳朵上。烧焦味携着疼痛激怒了野兽，它不再逗弄这个人类，后腿有力地一蹬，张开大口就要扑过去。

    卡茵少的可怜的勇气都在那个火球里面了，此时只觉得血液都快要凝固，眼睁睁看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破空声传来，一只紫色匕首犹如离弦的弓箭般，直直射向灰狼。

    被匕首直插入后脑的灰狼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距离灰狼只有半米远的卡茵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然后他看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走出来两个人。

    “出来之前应该再向长老借一把铁弩的，你直接射箭不是省事多了。”少女小跑向死掉的灰狼，蹲下身子双手用力拔出匕首——这种善后的活儿全被圣女举手包揽了——然后回头对银发少年笑道：

    “灰狼可不适合用来擦匕首，我帮你去溪边好好洗一洗。”

    少女蹲在溪边，认真地清洗着带着血迹的匕首，坐在地上的卡茵看看她，又看向面前的少年，目瞪口呆。

    凯恩淡淡看了他一眼，回身接过尤希娅递过来的匕首，“走吧。”

    尤希娅看了一眼跌坐在地、身穿魔法袍的卡茵，对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举步跟上凯恩。

    眼看两人就要走远，反应过来的卡茵连忙站起来：

    “两位，”他大喊，“请等一等！”

    见对方果真停了下来，他几步跑过去，没忘拿上包裹。待跑到两人面前时，他却犹豫起来。该怎么说才好呢？

    倒是尤希娅率先开了口。

    “这位魔法师先生，”她微笑着看他，“你有什么事吗？”

    “请别叫我魔法师……我只是个学徒，”卡茵被她这么一喊，不由得联想到之前的事情，有些难为情起来，“我是想说……嗯，能不能，与二位同行一段路。”

    凯恩终于正眼看他，“不行。”

    “请不要这么快拒绝！我，我可以给你们报酬的，而且也不会拖累你们……”

    凯恩伸出手打断他的话：

    “第一，身上连一件空间存储物品都没有的人，我不信你会有什么让我们动心的报酬；第二，”冰蓝色眼眸里流露出淡淡的嘲讽，“就你刚才遇到危险的反应来看，我对你的最后一句话感到怀疑。”

    卡茵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