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玄气波动,那名发话的厚唇男子更是脸色苍白,气血两亏,一看就是长期纵欲过度的症状,这样一个风月场所的常客居然还好意思和自己谈论斯文?真真是无耻之尤,我之不如也!心念电闪间,却又不觉有些好笑。
见叶秋似已默然,一个头挽髻冠,既高且瘦的年轻男子眸光微微一闪,旋即便开口吟道:“布衣藤篮,空显酸儒之气。”
叶秋身上的儒衫虽然布料不错,但因为穿的时间太长,都被洗的都有些发白了,此时他手上又提着几个藤条编制的花篮,其中的一只花篮里面还放着两包草药,这副造型怎么看都显得有点不伦不类,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子故意吟出此句,其揶揄嘲讽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沐猴而冠,尽是兽者风情。”
淡淡扫了一眼正自洋洋得意的高瘦男子,叶秋不紧不慢地回讽着说道。
兽者,野兽、畜生也。
这个意思,场间众人自然都懂。原本那个高瘦男子连嘲带讽的联句刚一出口,包括叶柔在内的几人便在心底寻思,若是自己处于叶秋的位置,该如何反讽回去?却不想叶秋仅在呼吸之间便已做出了如此绝妙的反击。
酸儒对畜生,真是妙极,妙极。
饶是场中几人看向叶秋的眼波中都带着几分不善,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确实有几分急智。
那高瘦男子体型似猴,又戴着髻冠,可不就是“沐猴而冠”么?
无论修文,还是修武,若无这般急智,很难真正登上文道或者武道的巅峰。
叶柔眉尖轻轻挑了挑,再次看向叶秋的目光中似乎隐隐泛起一丝讶然的神色来,不过很快便恢复了适才那种不咸不淡的色彩。
在大离帝国,武者虽然极为蔑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也是相对于那些高级武者而言的,对于叶柔和适才那名锦衣公子这等低级武者而言,若是抛开他们各自的家世不说,他们的天资和武学修为,仅仅可以让其在某个偏僻的小镇雄踞一方土豪,享受短短几十年的韶华。
而这一点,稍有些才学和机灵劲的书生也可以做的到。
因此,他们与一些腹有真才实学的书生相比,并不具备什么特别明显的优势,甚至还稍有不如。
要知道,修为在凡级、黄级之内徘徊的武者,寿元仅仅是短短的几十个春秋,与普通人无异。只有修为突破到玄级,寿元才会增加一个甲子,往后修为每突破一级,寿元都会增加一个甲子,天极武者则有近三百年的寿元,而达到皇级、圣级之列的武者,寿元自然会比天极武者更高。
当然,即便修为强如当年无极老人者,一样堪不破生死之秘,纵横大陆五百年后,无奈化作一撮黄土,最终只留下了“无极珠”这件令无数修武之人既爱且恨,既欲得之,又欲抛之的所谓秘宝。
几百年的光阴足以证明,无极珠内蕴含永生之秘,似乎只是一句以讹传讹的妄言。
修文有局限,修武同样也有局限。
不过对于叶秋来说,文才也好,武力也罢,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则激之,两者皆不可为,则避之。
这就是他一贯以来的生存哲学,一切皆为我用。
若不是担心叶柔将自己可以修炼的讯息带回帝都叶家,他不介意出手给这些讨厌的家伙们一点终身难忘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