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ion 11

; “vergil！你给我站住！！”

    一看到模糊的人影，Misty就猛冲而下，在巨大的惯性中，两个摔倒在地滚了好几圈。

    Vergil辨别出了Misty的气息才没有采取回击手段，但她这次出现的方式未免太激动。

    他拧眉，看她解除血魔状态后，身体又肉眼可见地变小，就连声音也变得稚嫩很多。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她是特殊的吸血鬼，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恶魔形态。

    不过vergil并不觉得这是个合适的时机，两个人本来就不该认识。

    Misty不知道vergil和另一个自己如何认识、又经历过什么。她只是激动地揪住他衣领，飞快地说：“听着，跟我回人间！你到时候想和Dante怎么打架斗殴都行！总之你得跟我走！”

    她已经变得很年幼了，如果不是骑在他身上，根本不可能拧住他衣领。

    Vergil飘逸的眉毛朝内挤着。她现在的模样几乎和初见时一样了，七八岁的小鬼，看上去弱不禁风。

    另外她此刻说的话也基本还原了另一个她的意愿。

    各种层面上讲都令人不爽…

    Vergil轻松掰开她的手，把她拎到地上。

    “Vergil！你个大——”

    Misty大吼大叫着，刚想用重力阵把他强行压制，大脑窜过一阵带着疼痛的白光。

    沉默的，vergil像夹公文包那样把Misty夹在腋窝下，把忽然晕厥的小女孩放在一块大石头旁。

    “事不过三…”

    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vergil说完便离开了。

    而另一边，之前还激烈的战场已经变得死寂。

    “我劝你离开，而你一意孤行。”

    落雪丘陵的主人，魔界第一贵族的家主出面了。

    Kinsey没料到他也是魔界继承者，在没搞懂他到底是发动了gift还是他本身太强，回过神来已经成为半空的碎片，尚还连接大脑的眼珠子向意识反馈最后的信息——

    压倒性的强大，彻底的败北。

    Lenore悲痛地垂眸，但心里又不自觉感到豁然开朗。他失去了亲人，却也从那段被虐/待的回忆中解放出来。

    孤独而自由，他现在是真正的野兽了。

    “Elvis…谢谢你。”Lenore早年参与社交时就认得眼前的贵族恶魔，他诚恳言谢，心里却不免忐忑了不安。

    他这才知道Elvis也是魔界继承者，之前对这个有着中年绅士外形的同胞只停留在与世无争、孤僻独立上。

    “主人，要‘吞噬’他们吗？”一直恭敬半跪的银发女仆问道。

    闻言，Lenore不禁攥紧拳头，上前一步挡在piper身前。

    Elvis看他紧张的模样，苍白的嘴唇微微勾起：“gift不仅可以被回收，也是可以被销毁的。”

    “……你杀过别的继承者？”

    “当然，我不想让不干净的家伙弄脏我的雪。”

    Lenore错愕地眨眼，并松了口气。Elvis没有要发起进攻的意思，否则不会允许自己还呆在暴风雪的保护圈内。

    “你会对Misty…你要毁掉empty吗？”他突然又紧张起来，Elvis一定拥有同样特别的gift。

    “值得一试，但不是现在。”Elvis向女仆伸出手。后者微微脸红，迟疑着把手放在他手心，站起来。

    “她还在你的领地里吗？”见主从二人即将离开，Lerone急忙问。

    “一路向南。”

    狂风呼啸，在一阵肆虐的飞雪后，Elvis和银发女仆消失了。

    “她说她要去找人…人……这里只有恶魔啊。”Lerone不解嘀咕，带上龙蛋和恢复些许体力的piper向南去找Misty。

    【别忘了，她是由人类变成吸血鬼的。】piper低语。

    “也是…”Lerone若有所思着拧眉，“她应该认出，就是我就是把她丢到魔界的，但她反而救了我一命。”

    【或许这就是人类的特别之处。】

    “你说，我老师…Sparda是不是被人类的特别所吸引，所以才……”

    【可能吧。】

    怀着对往事和人类的各种看法，Lerone总算找到了Misty。她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逐渐不落雪的夜空发怔。

    “那个…”Lenore试着开口，她现在小女孩的模样让他感到意外。

    Misty慢慢捂住脸，叹息：“我搞砸了…”

    什么搞砸了？

    没找到要找的人？

    Lenore和piper怀着疑问对视一会儿后，他慢慢走近，把龙蛋归还给她，随地而坐。他感觉她不需要有人问话，就这么安静陪她就好。

    毕竟，两个人并不熟悉，他还自私地把她转移到了危险的魔界。

    过了好久，等到月亮的光亮变淡，魔界迎来新的白昼。Lenore主动开口，说等待下次满月，他能发动自己的gift送Misty回去。

    Misty言谢，一声不怨地坚强忍受了数日饥饿，看着月亮一点点变圆。

    这段期间，她和Lenore、piper熟悉了不少，三个继承者都是不喜战斗的，所以很谈得来。

    一天晚上，Lenore问Misty：“你回去后，最想做的是什么呢？”

    Misty毫不犹豫地坦白，深绿的眼里盛满魔界黯淡的天光：“我会抱住他们，对他们说对不起。”

    “…他们？”

    “嗯，他们。”

    Lenore困惑地看Misty的脸，想从中发现些什么。但她垂头不语了，沉默而敷衍地抚摸藏蓝的龙蛋。

    Lenore不知道她在为谁难过，但可以明白那种无力挽救的不甘和惆怅。可是这时候出言安慰是无力的，Lenore这么思考。

    不仅是恶魔中的异类，就算和人类相较，他的感性面也很突出。

    Misty也察觉到这点，对patricia到底是如何挑选继承者的再次感到好奇。目前接触到的继承者之间，还不存在明显的共性。

    但最后留下来的，一定会是能理性对待人魔关系的。

    “Lenore，虽然我可以回收别的gift，但你别太看得起我，拜托了。”Misty抬起头，露出愁颜。

    Lenore耐心地聆听。

    “我以前有段时间以为自己很了不得的，就该站出来站到最前线去。但我现在觉得自己愚蠢极了，empty让我顺利回收、再分配gift，但我……”

    说着，她叹一口气。

    “没有用，empty帮不了我，没有任何一种gift能帮我。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人走掉。”

    “我能帮你分担些什么吗？”Lenore关切地问。

    Misty摇头，故作轻松地耸肩：“没事…说出来心里就痛快了。”

    Lenore不勉强她，点点头，再次观察月相。只有满月的时间段里他才可以利用scabish（子夜），利用月亮前去人间。

    这样一来，Misty也不用冒险破坏神社花园的封印了。

    见Misty开始不停打哈欠，Lenore问：“你困吗？”

    “可能吧…”Misty抱着龙蛋坐在光秃秃的石头上。因失血过多而自然缩小成孩童模样，她看上去柔弱无助。

    piper走到她身后，伏身卧下，雪白蓬松的尾巴圈住她的腰。

    【你可以靠着我。】

    冰狼发出低低的兽吟，对Misty这么说。

    和Vergil的偶遇让Misty的心绪始终紊乱，明明在努力思索，可大脑又是空白一片。

    她不推辞，身体后倒，环抱龙蛋枕着piper还残留血腥气的皮毛蜷缩成一团。

    “在接受我姐姐的改造实验时，我很希望有谁能来救我。”确认距满月还有好几天，Lenore坐在她旁边，用口气平淡，“我憧憬，幻想那会是一个和老师一样高洁的强者。这样我就不会继续迷路了。”

    “抱歉让你失望了。”Misty闭着眼，闷闷地说。

    “没有这回事。”Lenore摇头，微笑着，“倒不如反而更让我感到踏实。我可以不用做一个追随者了，虽然那样会更轻松。”

    Misty睁开眼看他。

    金色兽人的双眼闪闪发亮，传递出友好的热度：“其实我也可以努力变得可以让别人依靠，我并不是只会被动地寻求救助。”

    Misty静静听着，向他伸出手。

    Lenore的手大而粗糙，也温热有力。

    “你已经是人类了…”她回握着，慢慢露出笑容。

    Lenore惊讶地歪头。

    “人类经常这么做，在黑暗降临时相互牵着手，就算迷路了也可以一起走出来。”

    “所以我有帮到你吗？”

    “嗯，我感觉好多了，谢谢。”

    情绪被安抚的同时，心里慢慢萌生出下次再见到Vergil就绝不让他走掉的想法。

    她确实没有打醒他的本事，但她可以为Dante和Nero争取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