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Mission 05

    “你怎么搞的？”Misty最先站起，拉起他。

    “Credo。”Nero撇撇嘴。

    “你确实不该分心的。要对面是恶魔，你一定…”Misty做了个拦腰斩断的手势。

    Nero一尘不染的蓝眼睛盯着她：“原来你刚才在装睡。”

    “不装就什么都听不到了。”Misty无所谓地耸肩，又跑起来。

    “你去哪儿，Kriye很担心你。”

    “她有你安慰就够了。”

    Misty背对他摇手，敏捷地蹿上院墙。同时，Credo的呵斥从楼上某扇窗户雷电般霹下。

    Misty匆匆抬头看一眼，吐出舌头，跳下墙去。

    望着眼前这一幕，Nero觉得一年和三天没区别。时间在Misty身上是会失灵的。

    Misty还是那个Misty。

    “老妈！”闯进裁缝店，Misty抓起正在画设计稿的母亲的手，“借一步说话。”

    “Misty！你究竟去哪儿了？”

    “玩去了。”

    她上哪儿玩得忘乎所以？店里伙计面面相觑，但随他们母女去了。这会儿店里不忙。

    “先听我说。”Misty捂住母亲的嘴，等她安静下来才继续讲，“我可能要成为教团最年轻的研究员。”

    “什么？”

    “教皇大人看中我的这儿了。”Misty戳自己脑袋，“他亲口说的，虽然他当时不晓得我醒着。”

    “不准去！”母亲一反常态。她现在不是教徒，就是个母亲，本能驱使她打消女儿的打算。

    “那可是你最、最、最——崇敬的魔剑教团。”

    “但Misty，你…”母亲左右为难，她反复咬住下唇，“你自由惯了，会不适应的。我不想你受委屈。”

    总比等死好。Misty已经笃定Sanctus不会让她们一家好过。

    “可是教皇大人不觉得我是个疯丫头，你不觉得该为我感到自豪吗？”她表现得像个总算被认可的差生，眼睛亮晶晶的。

    Misty兴奋期待的模样叫母亲不忍再劝，只伏下身子抱住她。

    “你要是喜欢，那就去吧。”母亲轻轻地说。

    “我等会儿也给爸爸说一声。”Misty回抱她，表情和口气相反的凝重。

    “先把鞋换了。”母亲拉着她的手，到旁边的商店给她买了双小牛皮的中筒靴。

    “你总爱往郊外钻，每次都把裤腿弄脏。”

    “马上就热起来了。”Misty认为这是在浪费钱。

    “那就等那时候再换。”母亲板起脸。

    “好吧…”

    Misty出发去糖果店时，已经被母亲打扮成一个小淑女了。蓬松的蛋糕裙让她不方便奔跑。

    你要表现得对得起这个好消息。母亲替她梳头，这么嘱咐。

    这一点都不像我。

    在橱窗前打量焕然一新的自己，抹过脂粉的脸。丁点儿雀斑的痕迹都找不见，虽然它们本来就淡淡的。

    很俗气。

    她抬手闻了闻，一股人造花香。比她在水底花园闻过的差远了。

    Zoewood的湖确实有蹊跷，但一点儿不可怕。里边有个恶魔倒是真的，也不是被封印于此。她就住那儿，岛从海里浮起的时候，她就在了。

    听着，这事儿我绝不帮你。我是恶魔，我能再轻轻松松地活一千、一万年。当年你外婆来求我让她女儿能有个孩子，我已经破例了。休想再给我制造没玩没了的烦心事儿！

    画像上的女恶魔活灵活现站在跟前，昂首叉腰。Misty觉得差点溺死也值得，谁会想到湖深处有这么一个遍地是花的仙境呢。

    不过园丁的脾气很火爆，和她银红的头发一样在燃烧。Misty给她说明来历，提到改变父母的意愿，遭到她强烈拒绝。她表情生动地说了上边那一段话。

    你这样是没有男人喜欢的。Misty直白地说。

    我不稀罕！你简直和你外婆一样管闲事！

    你是Sparda的情人吗？

    我……你说什么啊！

    原来恶魔也会害羞。

    我烧死你！

    空气转瞬炽热。

    可其实Misty毫发无损，倒是对方明丽的长发随情感起伏变成摇曳的火苗，让人想起风中的红花。可能是一朵虞美人，也可能是一朵郁金香。总之她是个漂亮的恶魔，漂亮得生动饱满。

    而女恶魔心里在动摇。

    眼前的小姑娘一点不害怕，和当年她一心求死的外婆一样无所畏惧。

    我要见到你、我要见到你、我要见到你！

    她听到她的心声从水里传来，比任何攻击都奏效。

    哼，她不过是有求于我。女恶魔转念一想，浓密睫毛下的赤红双眼阴暗下来。

    好吧，好吧。Misty耸耸肩膀，朝她伸出手。

    干什么？

    正好我也不知道怎么还恶魔人情，就这么交个朋友吧。

    违反女恶魔的意志，一抹透着积极的亮色在她因恼怒而瞪圆的双眼里，隐约可辨地闪烁起来。